她先是嫁错了郎。那个在婚前撕下脸追她到近于死乞白赖的男人,婚后被发现徘徊酒色场所,经常彻夜不归,而且外面的桃色关系从来不断,好似一匹常年发情的种马。
从好言细语的劝慰到恶语相向的吵架都不起作用。旁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,最后她那观念传统的老母亲都忍不住亲自出马劝她离婚了事。姑娘银牙一咬:不肯。明明是他追的她,之前殷勤都做尽,她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才嫁了他,如今平白被他这么欺负了一趟,当大家面以一个失败者的角色转身变离异女,怎能心甘?
一拖就是六年。男人一直没变,姑娘却变了。从一个优雅漂亮的年轻姑娘,变成了一个憔悴愤怒的女人,跟梢捉奸都很有一套。
婚最终还是离了。不是她忍不了男人了,而是她受不了自己了。那日她堵在酒店门口将老公与新小三一番厮打,在回家的路上看见玻璃橱窗里那个面目陌生的愤怒妇人,忍不住当街号啕大哭起来。
她只后悔婚离晚了。那些年,不甘叠加着不甘。她迟迟不愿意为做错的选择买单,最后被愤恨葬送的,都是利息累累的无辜时光。